自從3月香港以及深圳爆發疫情以來,香港進入內地的跨境陸路運輸業務幾乎停擺。

圖片來源于: 葡萄酒商業觀察
2021年香港有15.95億元的葡萄酒轉口,占總進口額的15%,內地在該年度則有8個月都是香港第一大轉口目的地,足見香港口岸的重要程度。而陸路運輸又是進口葡萄酒從香港運輸至內地最主要的線路,陸運出現問題導致大量進口葡萄酒積壓在香港難以入境。
香港至內地跨境陸路運輸幾乎停擺
香港葡萄酒商會會長李麗燕近日向WBO透露:“受疫情影響,目前很難找到從香港發往內地的貨運班車。”
“3月14日以來,香港到深圳的跨境陸運出現了暫停的情況,之后多日都沒有重開的信息,最嚴重的時候,連文件都寄不出。目前陸續有一些路線恢復,但由于僧多粥少,不多的份額被大公司,以及一些生活用品的運輸占據。”李麗燕說。
李麗燕向WBO展示了她與幾家物流公司的聊天截圖,在聊天中,物流公司告訴她,現在香港到深圳的陸路物流幾乎沒有運營,只能靠跨境駁船運輸,但由于她的貨物不多,只能拼柜,仍存在一定難度。
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浙江省委員會官網3月30日發布的物流信息顯示,由于香港與內地之間的貨運服務暫停,駁船服務成為運輸貨物的另一選擇。貨物送交香港機場倉庫后才可訂艙。因此,空運服務的交貨期比平時更長。
WBO還詢問了專業從事葡萄酒運輸的海藍德國際貨代公司的相關負責人,該負責人表示:之前深圳封城時,深港跨境陸運停了,改成駁船運輸?,F在香港到內地的公路運輸也暫停,空運及海運不受影響。
此外,WBO查詢到順豐速運3月11日發布的公告。公告稱,因應最新內地疫情防控措施,由2022年3月11日起,香港及澳門地區停止收寄至內地的所有快件,直至另行通知。
李麗燕向WBO展示了順豐香港的快遞業務,顯示從3月30日起恢復由香港及澳門地區寄往內地1公斤內的特快文件服務,但快件到達后續靜置六天做消毒處理,因此所有快遞的時效將相應延長。
原因:跨境司機與香港倉庫搬運工緊缺
不過,WBO并未查詢到香港或內地官方發布兩地貨運業務暫停的通知。就此,海藍德國際貨代公司的相關負責人介紹:目前的確沒有停運的官方通知,也有少數的運輸公司還在運營,但香港到內地的陸路運輸現在確實非常困難。
談及原因,這名人士指出:第一,香港和內地的防疫政策不同,貨物到了內地要經過嚴格的消殺,造成了時間和金錢的成本增加。第二,對跨境司機的防疫也非常嚴格,一旦檢測陽性就要隔離,耽誤了他們的生計,也因此,現在找尋做跨境運輸的司機非常困難。
一家同時在香港和廣東有業務的酒商沈琴(化名)也遭遇了相同的情況,談及原因,她表示:“目前不僅僅是貨運司機稀缺,香港的公共倉庫也因為疫情人手不足,經常出現無人搬貨的窘境,相當于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

圖片來源于: 葡萄酒商業觀察
少數正常運行班車價格飛漲,最高上漲10倍
在采訪中,WBO的確發現仍有貨代公司在做香港往返內地的陸運業務,但價格昂貴。
深圳龍一供應鏈有限公司總經理沈澤林最近每天都在朋友圈發布自己可以承辦香港往返內地陸運業務的信息,他表示:現在這條線路確實不好做,也正因為我有資源,最近已經將其做成了專業項目。
不過沈澤林表示:由于班次大幅減少,該渠道較香港與深圳疫情爆發以前,費用飛漲了10倍,一個大柜的成本在15000元人民幣左右。
就此,WBO在海藍德國際貨代公司處也得到了相同的信息,該公司負責人告訴WBO:香港往返內地的陸運,最高的價格已經漲到以前正常價格的10倍。
香港與內地之間的葡萄酒貿易受阻
如此情況,無疑對一些在內地有業務的香港葡萄酒進口商,以及內地部分把葡萄酒儲存在香港的酒商帶來了不良影響,特別在精品葡萄酒領域。
根據WBO掌握的數據,2021年香港葡萄酒轉口貿易額高達15.95億元,占總進口額的15%,該年度有8個月的第一大轉口貿易目的地為內地。
而在疫情前,香港葡萄酒的轉口貿易占比則更高,在2015年甚至達到了56%。
在WBO能夠獲悉的最新數據中,廣東省是瓶裝葡萄酒進口量金額最大的省級行政單位。此前,毗鄰香港的深圳是內地葡萄酒進口額最高的城市,超過上海,盡管深圳的葡萄酒進口量僅為上海的1/4,可見更多精品葡萄酒在深圳清關。
有業內人士指出:由于香港是全球重要的精品葡萄酒集散地,廣東又是一個精品酒大市場,深圳不少酒商進口精品酒時會考慮在香港采購。
而目前這種情況,無疑大大阻礙了這部分葡萄酒的流通,也讓香港不少面向內地市場的葡萄酒面臨爆倉壓力。
李麗燕指出:當前這種情況,讓許多香港的酒商生意驟減,很多本該進入內地的葡萄酒積壓在香港,每天都要給倉儲費,不少酒商都是中小企業,不知道該怎么辦。
廣東歐騰國際貿易的負責人楊進志則表示:當前這種情況,對那些在內地有業務的香港酒商,以及香港有倉庫的大型葡萄酒公司確實帶來影響。
但他同時也指出:“由于內地口岸的逐步成熟,近兩年借道香港進口葡萄酒的廣東酒商有所減少。”
沈琴則表示:由于跨境陸運出現了問題,香港的中轉地位受影響,有貨主直接選擇通過船運把貨物從歐洲運至廣州的倉庫